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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城正果之战中的卓斌烈士

12-12-29 08:08| 发布者: lujunfei| 查看: 3097| 评论: 0

摘要: 1938年10月12日,日本军队在惠阳的大亚湾突然登陆,开始了侵占广东的军事行动。日寇所至之处,奸淫烧杀,无恶不作。广东国民党当局由于缺乏足够的准备和部署,“惠博防线”很快被日本连续击破,广州在10天内就沦陷了 ...
1938年10月12日,日本军队在惠阳的大亚湾突然登陆,开始了侵占广东的军事行动。日寇所至之处,奸淫烧杀,无恶不作。广东国民党当局由于缺乏足够的准备和部署,“惠博防线”很快被日本连续击破,广州在10天内就沦陷了。但是,中共广东省委带领广东人民纷纷拿起武器,保卫家乡。

在国民党军队的下层官兵中,也不乏热血爱国者。10月21日,第12集团军独立第20旅的部分官兵在增城县正果镇与日寇鏖战大半天,打死打伤日军164人。正果之战是日军攻占广州战役中受挫较大的一次战斗。事后日军曾报道:“皇军此次进攻广州,如入无人之境,只是在正果附近被咬一口。”

日军在广州战役后写出的作战检讨中尽是骄横跋扈之词,但在提到正果之战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敌(指独立20旅)之抵抗较顽强,直到中午敌主力才开始退却,但一部分敌人仍顽强抵抗”①。在这次战斗中。200多名爱国官兵英勇阵亡,其中事迹最为突出的是独立20旅第3团第2营重机枪连连长卓斌。

卓斌烈士是广东大埔县下黄砂乡人。自幼务农,壮年从军。他有着强烈的爱国热忱,无比痛恨日本侵略者。1937年“七七”事变后,他耳闻目睹日寇的暴行,慷慨激昂说道;“我抱定坚定的信心和牺牲的决心,因国家存亡千万倍重于个人的生命。所以我抱定‘寸土寸血’的精神对付日本鬼子,定杀得他片甲不留。假若不幸作了烈土,也是一件很光荣很伟大的事”②。

同年底,他担任广东部队第151师902团机1连中尉排长,随军北上沪、杭一带与日军作战,因负重伤被送回广州医治。1938年初,卓斌伤好后被调升为独立20旅第3团第2营重机枪连上尉连长。第二营营长黄植虞是一位与我党有联系的爱国军人,他受其侄子、中共党员黄焕秋的影响,赞同我党提出的“团结抗日”主张。

中共广东省委军委书记尹林平,亲自派一名叫梁轩梧的党员到该营开展抗日工作③。梁轩梧被黄植虞委任为营部的中尉书记(文书),他和广大官兵打成一片,常宣传抗日救亡的道理,演出《放下你的鞭子》等进步话剧,激发了全营官兵的爱国热情。卓斌和梁轩梧交往甚密,常在一起倾吐报国的志向。他公开表示:“我和我的30多个弟兄,早就准备好了。我们决以一分热血,洒在我们的国土上,誓死保卫整个中华民族的生存。”④

1938年6月,日本飞机多次轰炸广州,炸死无数平民百姓。卓斌连的一名士兵在外出时也被炸成重伤。卓斌见状更是无比悲愤。卓斌年迈的老母爱子心切,曾要求他解甲归田,共享天伦之乐。但卓斌婉言拒绝,他饱含深情对母亲说:“忠孝是不能两全的。……为了我们的国家,为了替四万万五千万同胞报仇,我已将整个生命贡献给国家。”

10月16日,独立20旅奉命从广州开赴增城御敌。18日,全旅到达正果,在马鼻岭(一团)、麻榨■(二团)、白面石(三团)一带设防。第三团第二营在黄植虞营长的带领下,在白面石村的黄沙幽坳、老虎石山修筑工事,扼守从博罗、龙门通往正果、增城的山路。卓斌奉命在黄沙凼坳设下重机枪阵地。他对黄营长说:“我连要与日寇血战到底,要打到最后一颗子弹。”⑤

日本南支派遣军第21军第18师团从大亚湾登陆后,很快攻占惠州、博罗。10月19日,第18师团在博罗湖镇分兵二路,一路师团全力沿惠广公路直取增城县城,再进攻广州。另一路由该师团的35旅团长亲自指挥,带领步兵4个大队,机关枪兵1个大队从湖镇——径口——正果公路向正果墟方向前进,从东北面配合师团主力合击广州。

敌人认为我军“指挥已混乱,丧失了战斗意志”,“不会有顽强的抵抗”⑥但是,日军35旅团却在正果一带遭到独立20旅部分官兵的顽强抗击。10月21日凌晨,日军35旅团3000多人向正果一带的我守军阵地发起进攻,飞机和火炮狂轰滥炸,高地上成了一片火海。但我军利用有利地形狠狠打击敌人。卓斌指挥几挺重机枪扫射阵地前的敌人,无数鬼子倒在他的枪下。激战了一个多小时后,卓斌不幸身中数弹,英勇殉国。

周围官兵高呼“为连长报仇”的口号浴血奋战,“全连官兵生还者,不足10人,为该旅各连牺牲最惨烈者”⑦。2营副营长韦贯虹亲自拿起机枪射击,梁轩梧拿起上了刺刀的步枪与敌人肉搏。虽然在中午时,独立20旅的一些长官带头撤退。但以2营为代表的一部分爱国官兵仍决心与阵地共存亡,战斗至黄昏时才向后转移。正果之战虽然不能扭转整个战局,但打死打伤日军164人,破坏了日军35旅团配合18师团主力合围广州的作战计划。

据史料记载:日军18师团于于10月21日下午4时攻入广州城,而35旅团在21日被我军阻击了一天,直至22日上午才进入正果墟,且由于伤员太多,不得不滞留增城腊埔休整,和师团司令部也失去联系。23日,该部才与师团“由飞机取得联系”,“采取了收容伤员等救护措施”。卓斌牺牲时年伤29岁。遗妻温淑珍,长女3岁,名卓米兰;幼子卓大志尚在哺乳中。

1939年4月30日,大埔县民众3000多人举行了追悼卓斌烈士大会,由县长李善如主持。大会收到50多幅挽联,其中有:“因国家而牺牲英灵不死,为民族求解放敌忾同仇”;“忆当年投笔从戎曾誓舍身为国,看今日成仁愿尝会当含笑九泉”;“救国匡时竞把头颅飞增廓,舍生取义誓将肝胆照果山”;“成仁正果,青史留名”等。大埔籍的新加坡华侨闻讯捐巨款抚恤烈士家属。大会还印发了卓斌的遗书数件。

新中国成立后,卓斌被人民政府追认为革命烈士。正果之战使增城、龙门一带的老弱妇孺能从容撤到安全地方,摆脱了日寇的魔爪,当地人民十分怀念这些为国捐躯的英雄。1938年冬,白面石村的开明绅士王雁门带头集资6000多元,在黄沙凼坳为卓斌等烈士修建了一座纪念亭,在老虎石山修筑一座圆形的烈士墓,并镌刻挽联:“华胄图存,群英抗日;沙场战死,烈士留芳。”

注释①⑥:《中华民国史资料丛稿》译稿第11辑《中国事变陆军作战史》第2卷第2分册第19、23页。
②④⑦:《追悼卓斌烈士纪念特刊》,追悼卓斌烈士筹备会1939年5月编印。
③:《访问尹林平同志记录》(1983年12月24日)
⑤:黄植虞:《回忆增城正果之战》,载《广州八年抗战记》,广州市人民政府参事室1987年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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