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城明朝大儒湛若水的生平著述及现存情况统计 亟待学界深入挖掘和整理

现存的明代心学大师湛若水著述单行本有《古易经传》、《诗经厘正》、《圣学格物通》等近20种, 内容涉及经典注释、政治思想、哲学讨论、家庭伦理等多方面, 形式包括诗词歌赋及议论、语录等多种文体;现存的涉及湛若水文字的各种总集、别集则有《甘泉先生文集》、《泉翁大全集》、《甘泉湛子古诗选》等约10余种, 其体量之庞大, 震古烁今。湛若水留下的宝贵著述, 亟待学界深入挖掘和整理。

湛若水, 初名湛露, 字民泽;27岁时改名湛雨, 40岁时定名湛若水, 字元明。因为是广东增城甘泉都沙坝村 (今增城市新塘镇) 人, 故以“甘泉”为号, 世称甘泉先生。湛若水生于大明成化二年 (1466) , 卒于大明嘉靖三十九年 (1560) , 享高寿95岁。27岁时曾师从明代心学先驱江门陈献章 (世称白沙先生) , 深为白沙先生所器重。陈白沙晚年甚至效仿佛门, 把江门风月钓台作为衣钵赠予湛若水, 将其看作江门学派的传人。

弘治十三年 (1500) 陈白沙病逝后, 湛甘泉待之如亲父, 为之守孝3年。虽然如此, 在哲学思想上, 甘泉并没有墨守白沙成规, 于师说多有发展。湛若水40岁时, 科举中的, 授翰林院庶吉士, 从此步入仕途, 曾先后担任南京礼部、吏部、兵部尚书。去世后, 明朝官方授予其谥号文简。清宣统年间, 湛若水亦曾从祀孔庙。湛若水一生笔耕不辍, 著述颇丰, 罗洪先所撰《湛甘泉先生墓表》中称其“气魄似紫阳”, 将之与朱熹相提并论, 实非过誉之辞。罗洪先该文中, 记载甘泉一生所著之书如下:

《心性图说》《四书训测》《古本小学》《春秋正传》《二礼经传》《古易经传》《尚书问》《诗经厘正》《节定仪礼燕射纲目》《遵道录》《扬子折衷》《樵语》《雍语》《明论》《新论》《非老子》《大科训规》《新泉问辩》《圣学格物通》《白沙诗教解》《二业合一训》《天关问答》《湛氏家训》《息存箴》《自然铭》《大宗小宗合食训》《察伦铭》。[1]

另据甘泉弟子洪垣撰《湛甘泉先生墓志铭》中记载, 甘泉平生所著如下:《格物通》《心性图说》《古本小学》《古本大学测》《中庸论孟测》《古易经传测》《尚书问》《厘正诗经小序诵》《春秋正传》《二礼经传训测》《古乐经传》《节定仪礼燕射纲目》《遵道录》《扬子折衷》《非老子》《樵语》《雍语》《新论》《明论》《大科训规》《新泉问答》《湛氏家训》《大小宗合食训》《二业合一训》[2]249。

黎业明先生《湛若水年谱》一书提到, 根据《曾城沙堤湛氏族谱·文简公传》记载, 甘泉一生所著如下:《古文小学》《古本大学》《中庸》《论孟》《古易经传测》《二礼经传测》《尚书问》《诗经厘正》《春秋正传》《古乐经传》《节定仪礼燕射纲目》《遵道录》《白沙诗教》《湛氏家训》《天关问答》《甘前、后集》《安南录》等。[3]399

由上可见, 湛若水一生注疏六经、讲解师说, 并独立系统撰写书籍甚多, 这在热衷于讲学而不尚著书的明代心学家中, 十分罕见。可以想象, 在其规模宏大的生平著述中, 必然蕴含了丰富的思想资源, 有待后人挖掘和整理。实际上, 迄今为止, 海内外学术界在湛若水哲学思想研究方面已经取得了相当的成绩。这其中, 日本学者志贺一郎先生的贡献最为突出, 早在1969年, 他就在日本《中国学会报》上发表论文《王阳明与湛甘泉》, 简单分析了王、湛两位明代心学大师思想的异同;

之后, 他又先后在日本东京风剑书房发表多部湛若水研究专著, 包括全世界范围内第一部公开出版发行的湛若水思想研究专著《湛甘泉的研究》 (1980) , 以及《湛甘泉的学说》 (1983) 、《湛甘泉与王阳明的关系》 (1985) 、《湛甘泉的教育》 (1987) 。此外, 这一领域早期研究成果还包括林继平先生1966年在香港《人生》杂志第32卷第5期发表的论文《甘泉学探究与王湛比较》、陈荣捷先生1973年在美国《philosophy east and west》杂志上发表的的文章《chan jo-shui’s influence on wang yang-ming》、陈郁夫先生的专著《江门学记:陈白沙与湛甘泉研究》、乔清举先生的专著《湛若水哲学思想研究》等。

1992年广东文史研究馆、华南师范大学中国古文献研究所和广东增城县新塘镇人民政府联合举办“湛若水先生诞辰525周年学术思想研讨会”, 与会学者提交论文和纪念文章30余篇, 编成《湛甘泉研究文集》一书。这次会议标志着国内学界在湛若水思想研究领域进入了全面发展的新阶段。此后, 国内学界在该领域讨论日益广泛, 研究不断加深。

进入21世纪以来, 研究成果更是盛况空前:一方面, 台湾“中研院”钟彩钧先生主持完成了《泉翁大全集》和《甘泉先生续编大全》的整理、点校工作;另一方面黎业明先生的《湛若水年谱》、王文娟女士的《湛甘泉哲学思想研究》等多部研究专著问世, 这些成果将湛若水思想研究推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虽然如此, 但美中不足的是, 湛若水生平著述的整理工作仍有待进一步加强。就甘泉生平著述统计而言, 目前所见只有乔清举先生的《湛若水哲学思想研究》所附《甘泉生平、著作考》一文, 《湛甘泉研究文集》所录罗志欢先生的《湛若水著述及其研究资料总索引 (初编) 》一文以及黎业明先生的专著《湛若水年谱》中有对甘泉部分著述的简略概括。这三项研究成绩斐然, 但或年代较早, 或说明过略, 都有美中不足之处。

现根据中华书局和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联合出版的《中国古籍总目》, 结合前人研究成果, 对甘泉著述予以全面统计。目前所有甘泉著述大体可分为两类:一类是独立成书的甘泉著述, 一类是各种版本的文集。前者或是甘泉撰写的首尾一贯、逻辑明确的著作, 或是整理而成的前后统一、内容一致的甘泉言语或文字汇编;后者则由他人编纂而成, 其内容以湛若水单篇文章及语录为主, 跨度大而逻辑相关性小。就内容而言, 二者异多同少, 应当互相补充。就性质而言, 两类文献实有不同, 应分别予以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