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绿湖位于增城市荔城南面,东濒美丽如画的增江河,西傍花繁叶茂的荔新公路,南挨青翠连绵的荔枝山,北靠典雅庄重的行政中心。挂绿湖四周鲜花绿草环绕,湖面碧水荡漾,虽无杭州西湖的烟波浩渺但却灵秀婉丽。时属初夏,湖边树木郁郁葱葱,碎花如雨纷飞;湖中莲叶田田,水草青翠,不时见几只白鹭掠过湖面,落在浅滩觅食。 傍晚时分,太阳西坠,霞光满天,微风中湖面泛起一片金波。此时湖气清凉,荔城人望湖而来,或在湖边小道慢行,或骑单车环湖穿梭,或倚小桥闲聊,或在钓台望鱼上钩。挂绿湖已成为增城新的风光美景和健身休闲之地。挂绿湖以荔枝中的极品、被喻为世界最昂贵的水果而载入“吉尼斯”大全的增城挂绿命名。岭南荔枝中,自古以增城荔枝最有名气,而增城荔枝中,又以挂绿荔枝最为珍贵。所以增城人在给一个新的风景湖泊命名时,自然会想到挂绿之名。 我们现在吃荔枝,总不会感到有什么不寻常。但是在古代,能吃到来自于南方的荔枝,那可是皇帝级的享受。东汉文学家王逸作的《荔支赋》是最早描述荔枝的专篇。文中以优美的词句形容荔枝“修干纷错,绿叶臻臻。灼灼若朝霞之映日,离离如繁星之着天。皮似丹罽,肤若明珰,润侔和璧,奇喻五黄。”他的一句“卓绝类而无俦,超众果而独贵”,更将荔枝推上百果之王的地位。 这样的水果在北方当然不能为一般人所亨用。汉武帝破南越后,为了能吃到新鲜荔枝,搞了一个荔枝园,专门从南方移来一百多棵荔枝种在园中。但种下的荔枝却无一能活,只好连年移种。种了好几年后终于有一棵成活,然而却不能结果。汉武帝虽然非常珍惜这棵荔枝,但也只能望树兴叹。说到荔枝,增城人不要忘记大文豪苏东坡,因为苏东坡吃过增城荔枝,并在其给友人的书信中赞赏过增城荔枝。 初到惠州,苏东坡第一次吃荔枝,虽然吃的是早熟荔枝,但好像是吃天上仙果一样,欣喜之情溢于言表,遂写下《四月十一日初食荔枝》一诗。诗中对荔枝极之赞赏:“垂黄缀紫烟雨里,特与荔枝为先驱。海山仙人绛罗襦,红纱中单白玉肤。不须更待妃子笑,风骨自是倾城姝。”苏东坡在此诗中还特别加注:“予尝谓荔支,厚味高格两绝,果中无比,唯江鳐柱、河豚鱼近之耳。”由此可见苏东坡给予荔枝最高的赞美。 苏东坡认为被贬虽是不幸,但却有幸吃到岭南佳果荔枝,故意味深长地自我安慰:“我生涉世本为口,一官久已轻莼鲈。人间何者非梦幻,南来万里真良图。”从此诗人喜欢上了荔枝。他在《再和曾仲食荔支》后四句表达了对荔枝的高度评价:侍郎赋咏穷三峡,妃子烟尘动四溟。莫遣诗人说功过,且随香草附骚经。 诗人认为美好的佳果被侍郎白居易呤诗作赋唱遍长江两岸,但是贵妃杨玉环为品尝荔枝而使人民受苦。荔枝因其美味而受宠,因受宠而为害百姓,导致诗人墨客纷纷评说,功过难分。苏东坡却劝诗人不要再评说荔枝的功过了,让珍贵的荔枝随着诗人的美丽诗篇而不断流传,好像香草随屈原的《离骚》一样而百世流芳。苏东坡眼中的荔枝,就如屈原《离骚》诗中的香草奇葩一样高洁美丽,值得为其载入不朽的诗篇。 在惠州居住时间长了,荔枝吃得多了,苏东坡才知道早熟荔枝是酸的,晚熟荔枝才肉厚清甜,并且知道荔枝佳品多出增城。有一年,也许是荔枝的小年,惠州本地的早熟荔枝又酸而且产量很少。苏东坡记起增城荔枝,在给循州(古龙川县)太守周文之的信中说道:“今岁荔子不熟,土产早者,既酸且少,而增城晚者绝不至,方有空寓岭海之叹。”苏东坡心想如果增城荔枝和当地状况一样,恐怕也吃不上了。吃不到增城荔枝,苏东坡不禁有白白居住在岭南的感叹。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为能吃到鲜美的荔枝,苏东坡愿做岭南人。“而增城晚者绝不至,方有空寓岭海之叹”,一句,表明苏东坡若吃不到增城荔枝,就会有白白居住在岭南之叹。增城人可以不为这句话而感到骄傲,但应该为这句话而感激苏东坡。因为苏东坡知道增城,喜欢吃增城荔枝。苏东坡喜欢吃增城荔枝并非没有道理,因为增城荔枝品质最佳。明《永乐大典(残卷)》介绍荔枝:“今佳品多出增城”。 增城作为有名的荔枝之乡,历史悠久。更令增城人引以为傲的是,清初增城出现了珍稀品种——挂绿荔枝。关于增城挂绿荔枝,康熙戊辰进士、礼部尚书钱以垲在《岭海见闻》中说:“新塘去(东)莞四十里,地隶增城,湛甘泉先生所居乡也。有湛氏居,傍山麓、林木丛翳。康熙八年(1669),偶产一树,以为杂木,欲除之,及花,乃荔枝也。其实大于常荔,坚莹似玉,脆如霜梨,津液内敛,剥而怀之,三日不变。其色微红带绿,因名挂绿。味之香美冠于群荔。” 清初杰出诗人、学者王士祯在《北归志》说:“南海荔枝,以挂绿为第一,闻元孝外家有此种。”元孝即陈恭尹,其岳父湛粹,新塘沙贝人。嘉庆年间诗画家崔弼在《珍帚编诗集?注》中说:“挂绿出增城沙贝,荔中第一品也。”清初著名学者朱彝尊品尝了各地荔枝后得出结论:“闽粤荔枝,向无定论,以予论之,粤中所产挂绿,斯其最矣。” 挂绿,积聚了增城最深厚的荔枝文化;挂绿,早已是增城的品牌。明末清初著名学者屈大均在其诗《广州荔枝词》中写道:“一树增城名挂绿,冰融雪沃少人知。”清光绪进士丘逢甲更将挂绿喻为美艳绝伦的西施:“天生尤物本销魂,更取增城挂绿论。一种天然好风格,西施初出苎萝村。”荔城西园那棵有几百年历史、独一无二的挂绿母树,增城人更赋予其美好的神话传说。苏东坡若吃过增城挂绿荔枝,肯定会作出更加优美的诗句。 当荔城的新风景湖区需要命名的时候,增城人自然会想到荔枝,便将其命名为荔湖。然而,增城人总感到荔湖一名意犹未尽,总觉得未能反映增城最独特的荔枝品牌文化。后来,增城人终于把目光投向荔枝中的极品——挂绿。2012年春,通过命名征集,增城人将荔城的荔湖重新命名为挂绿湖。如果为杭州西湖的治理和扬名的苏东坡吃过增城挂绿,恐怕也会以挂绿之名为增城的新湖命名。 3490103500968764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