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兑现”的七张借条 真心、贴心、爱心、耐心、公心,在大伙心目中,梁仕保是不折不扣的“五星级信访员”。不过与“五星级信访员”不相称的是,梁仕保办公室墙上却一面锦旗也没有。“保哥,你又把那些锦旗藏哪里去了?里面还有给单位的呢!”袁主任佯怒。“锦旗应该挂,不过更应该挂在陈列室。”顿了顿,梁仕保又说,“不过,锦旗也真有管用的时候。” 2008年9月,有个外地来的小伙子,先是打电话,后来说要到法院来信访,语气很冲,也不听劝,动不动就一句:“我凭什么相信你?”小伙子来的那天,正赶上有人来送锦旗。小伙子目睹了全过程后,口气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梁法官,我听你的!”梁仕保有个雷打不动的习惯:不管有多忙,来信访的情况都要做到当天登记、尽快处理。 记者随手翻开了一本信访登记簿,让记者吃惊的是:所记录的每一起信访案件非常详尽,不仅有案情介绍、信访问题、办理意见,还包括来访人的基本特征,甚至有些当地当事人的“小名”都记在上面。“我们的信访登记簿有好多呢!这样的登记簿,保哥几乎一个月就要用一本。”李月梅告诉记者。 有一次,梁仕保看到有个在排队等候接访的人很眼熟。凭着印象,他很快在登记簿里找到了上访者一年多前的记录。“老严!你好!”听到梁仕保一下子叫出自己的名字,严某很激动。“梁法官,我就知道找你找对了!” 在登记簿里,记者无意中发现了夹在中间的几张借条。数了一数,总共七张,数额不等。“借到增城法院信访梁法官170元,如果不还,就欠500元。”“现收到增城法院救助款600元,执行以后归还。”“代受害人、儿子、女儿领取梁仕保路费现金450元,日后一定偿还。”……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他们还。要他们写欠条,是因为不能让他们觉得总靠别人的施舍过活,还是要自力更生。”记者又问,“你算过大概‘借’了多少钱吗?”“那没有算,反正只要口袋里有钱,就不会不管。”调研科科长毛冠贤说,保哥这几年资助的当事人少说也有五六十人,万把块钱。梁仕保摆摆手,“都是小事。我这里也没有大事。”“做信访工作十年,我什么怪事都碰到过!” 2006年,有个患心理障碍的人来法院信访。他认为,曾喝过别人给的啤酒,之后自己脑子里想什么,对方都知道。他来法院是想让法院把他脑子里的东西拿出来。那天是周六,梁仕保刚好来办公室,那人拿两块大石头,把法院玻璃砸了,门口的广告牌也砸了,一块石头刚好从梁仕保身边擦过。警方闻讯赶到后,得知这人有精神病,也没法追究他的责任,他的家人也不愿管他。后来,梁仕保通过法院领导找他村里,做村干部的思想工作,对他加强监管,这几年他不来了。 “做信访工作十年,什么怪事我都经历过!”梁仕保说。有个60多岁的老太太,经常来法院唱歌,她也很逗,唱的内容是把国际歌改编成骂人的话。她来信访反映的问题,都是左邻右舍的小事,二十多年前和别人吵一架,现在也来起诉。跟她说不清、道不明,有村民和她吵架后,都不敢回家住,她的儿女也不理她,认为她无理取闹。 就是这样一个老太太,梁仕保反复耐心地劝说她,让她不要打扰法院的工作,老太太好不容易答应不唱歌了,可是过了一会又说,不行,我还是要唱歌。中午,老太太饿了,梁仕保给她打饭;晚上,开私家车送她回边远山区的家;太晚了,就自己掏钱安排她在旅店住一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