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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城明朝大儒湛若水创立了博大而精微的甘泉心学 探析其与阳明心学之关涉

21-2-6 04:48| 发布者: lujunfei| 查看: 2084| 评论: 0|原作者: 黄明同|来自: 广东省社会科学院

摘要: 摘要:湛若水是明代著名的教育家、思想家、政治家,是岭南大儒陈献章的衣钵传人,创立了博大而精微的甘泉心学。其“仁者与天地万物一体”,在本体论方面,揭示宇宙的整体性,揭示体与用的统一性;其“随处体认天理” ...



他强调,必须如孟子所强调的“达”,即通过后天的“思”和“虑”,“读书学问”,使良知良能向外“扩充”,把个人的道德本性转化为社会道德践履,使它扩展到社会,如果仅仅向内涵养而忽略向外的学习与践行,便不可能产生出“仁义”道德品格与道德行为来。显然,湛若水关注了道德的社会实践性。湛若水强调,从初生的“良知”的一念,到具有“仁义”的道德品格与行为,是由于“达”,即把道德本性向外付诸实践,这才是关键。

他以简明的言语告诫学生:“夫人之初生,莫不有一念之良知良能,达之则为仁为义,不能达之,则为不仁不义。不仁不义,则不可以为人,不可以为子。不可以为人子,则入于禽兽之归矣,甚为可惧可哀。”[11]363湛若水认定孟子“欲人扩充之以成其德”,“血脉都在这‘良’字与‘达’字”,是要把“人人这一点初心真心”“扩充之”。

第四,“内”与“外”的分歧。湛王二人的学术主张的分歧,概括地说,是主张“随处体认天理”与主张“致良知”的分歧,但归根到底则在于“主外”与“主内”的分歧。湛若水曾说到,阳明近期有两封写给他的信说到,两人始终未能意见一致,是因为湛若水的“随处体认天理”是求于外,是一种“主于外”的学问。对此,湛若水提出,这是王阳明对他的误解。

他辩解说,“随处体认天理”的主张,是依据儒学的经典《大学》古本而提出,他所说的体悟没有“内”与“外”的区别,当然不会“主于外”。客观地说,湛若水从来反对把整体的事物分割开来,他创立“体用合一”“内外合一”“动静合一”“事心合一”“知行合一”“理欲合一”“德业合一”等系统的合一理论,可见他的“随处体认天理”,并非只是“主于外”。

2.甘泉心学与阳明心学之同

甘泉与阳明,他们的学说,既有异,也有同。彼此之同,具体有如下方面:

一是同样“以心为本”,认定心派生万物,统摄万物,主宰万物。湛若水说“自一念以至万物,无非心也”,王阳明说“心外无理,心外无物,心外无事”。

二是同样反对“支离”,强调事物的整体性,同样强调“一”“合一”“一段工夫”。

三是同样以“良知”“天理”,即人的道德本性为认知与涵养的对象。

四是同样是采用“反诸心”,即内求的认知和涵养方法。

可以说,湛王二人学说存在“大同”之处,尤其在于他们的天理等于良知,彼此的学术宗旨同样在阐述“圣贤宗旨”。应该说,是世人舍弃了命题的“精义”作文字文章而产生误读,甚至夸大了他们之间的分歧。这历史的误会也太大了!湛若水与王阳明都谈及彼此学术观点确实存在分歧,但是,二人却又认为彼此的“异”,只是“小异”,而“同”,则是“大同”。

湛若水认定他日与王阳明会更趋同,王阳明的说法也差不多。在《答阳明》中,湛若水如是说:“格物之说其超脱,非兄高明,何以及此!仆之鄙见大段不相远,大同小异耳。”[6]243在《答王宜学》中,湛若水又说:“阳明先生亦尝有辩论,多未同,但未可以强聒。吾惟信其同者,以俟他日之小异者自同耳。”[12]还是强调了他与阳明学说之同。

王阳明去世后,湛若水撰写《阳明先生王公墓志铭》,在文中他说,阳明公初时,“主格物之说”,后来主张“良知之说”,而他一贯主张“随处体认天理之说”,但是这些都是“圣贤宗旨”,只是人们舍弃了“精义”,而固执彼此的言语。他强调“良知必用天理,天理莫非良知”。湛若水强调的是,“体认天理”和王阳明的“致良知”,都是“圣贤宗旨”,都是儒学的正宗,只是人们忽略了这“精义”,而引发争议。

湛若水与王阳明不管在学术上有多少分歧,而彼此的友情却十分深厚,是终生的挚友。嘉靖六年(1527年)初,为平息广西少数民族地区的叛乱,朝廷重新起用王阳明,任命他为都察院左都御史兼理巡抚两广,负责两广及江西、湖广的军事事务。忠于朝廷的王阳明,在短时间内,即平定了广西田州等地的叛乱。由于带病征战,王阳明感到身心疲惫,平乱后便上疏请假回家歇息。他从南宁返回浙江,特意绕道广东,到了湛若水的家乡新塘

王阳明要到新塘去,因为那里是好友湛若水的故乡,还因为那里有他六世祖王刚留下的足迹,埋葬着六祖王刚的尸骨,还有湛若水故乡人为纪念王刚而修建的庙宇。据史料记载,明洪武年间,王刚担任兵部郎中,后升任广东参事,在粤平乱时,死于增城,是湛若水故乡人心中的英雄,当地建有“忠孝祠”以作纪念。可见王阳明此次的新塘之行,有双重意义:拜祭先祖与造访友人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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