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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城人断想:走出荔乡挂绿的传说

11-4-20 05:49| 发布者: lujunfei| 查看: 2705| 评论: 0

摘要: 1200年前,在增城一个叫小楼的乡村里,一位挑水的村姑突然失了踪,只在井台边留下一双花鞋。这村姑后来就成了民间传说的何仙姑。成了仙的仙姑跟着七个风流倜傥的仙男吃喝玩乐,后来便一起飘洋过海去游埠。这是仙姑的 ...
1200年前,在增城一个叫小楼的乡村里,一位挑水的村姑突然失了踪,只在井台边留下一双花鞋。这村姑后来就成了民间传说的何仙姑。成了仙的仙姑跟着七个风流倜傥的仙男吃喝玩乐,后来便一起飘洋过海去游埠。这是仙姑的传说,后来又有乡野文人凑了另一个传说,说仙姑也曾归来,在县城西门外的西园寺边,坐在一棵荔枝树下绣花鞋,顺手把一缕绿丝线搭在树丫上,这树结出来的果实便感受了仙气,每一颗荔枝都留下一条绿痕。这荔枝树也成了闻名遐迩的挂绿树。
  
仙姑和荔枝的传说很浪漫。一个仙姑七个仙男同吃同住同游玩,大概仙家生活不存半点凡心俗念罢?那么,西园寺里那些未脱凡尘的和尚们,当他们看着坐在荔枝下的一位美丽仙姑,内心会否激荡过雄性的骚动呢?何仙姑家庙现已重新修葺,供许多善男信女朝拜;挂绿树也在散发着肉香酒气的楼阁围困中迸发新丫,使许多食客游人留连忘返。有了仙姑和挂绿的传说,外地人看增城便多了几分神秘,几分仙气;而增城人也不知不觉让自己走进了传说,就像走进了一个虚幻的迷宫,至今仍未能走出来。
  
增城人在外面时,谈天说地听别人说起增城挂绿,脸上更添几分光彩,心里添几分自豪,握手道别时也是那句千篇一律的老话:"七月,到增城吃荔枝去!"于是,荔枝在增城就成了一种荔枝文化。荔枝加上何仙姑的传说也就成了唯有增城才形成的一种文化的沉积。市徽是一只荔枝,连城雕也于三条钢腿中夹一个圆的东西。其实,自称为荔乡的还有增城近邻的东莞和从化,尤其是东莞,荔枝的产量不少于增城。但增城无愧于荔乡之称(被确认为全国十大水果之乡),在于增城荔枝的品质。由于土质及气候的特殊优越,较之于东莞和从化,增城荔枝则是多一分水太润,少一分水太枯。

地道的增城荔枝唯有地道的增城人才能凭口感分辨出来。还有一个原因,增城拥有的品种有上百种:三月红、黑叶、怀枝、水晶球、桂味、糯米糍、阿娘鞋、状元红、砸死牛……还有举世无双的荔枝之王-挂绿,更加上何仙姑的传说,于是增城荔枝便有了货真价实的本质以及美丽飘渺的氛围。于是农历六七月间,增城人就在自我陶醉的心态中走进了传说,也让远道而来的朋友们在传说的氛围中品尝这最佳的南方之果。宾客如云、如水,有公家客也有私客,小轿车,摩托车,把七月的增城街头拥塞得水泄不通。

艳阳高照,满街鲜红欲滴的荔枝,满街大汗淋漓的采购者。荔枝价格也如潮般的涨起,起初是每斤数元,然后是十数元,数十元,若逢上淡年,一斤糯米糍或桂味卖上一二百元也毫不出奇。于是东莞、从化的荔枝也涌来了,高州,甚至广西、福建的荔枝也涌来了,外行的宾客吃着这些不是增城出产的"正宗增城荔枝"眉开眼笑,而增城的真正荔枝食家们则咬一口就暗地里骂:"呸!流野!"
  
把一批批客人送走,把一箱箱荔枝扛上车尾,夹着大哥大黑皮包的领导同志以及皮带上扣着bb机的小干部就站在车门旁,一个个点头哈腰,大汗淋漓的脸上泛着疲倦的笑意:"明年再来!""好好,明年一定来!"这是很感人的场面,这场面让每个增城人都像乡下人一样,显示了乡下人的心态乡下人的本质。正如我们活在城里的"增城街人"跑到真正的乡下去一样,我们那些刚从田里做完工赤脚沾满了泥巴牛屎的农村朋友,会惊喜若狂,即使家徒四壁,几个月没煲过一餐猪肉,也会把唯一用来生蛋换油盐咸淡的鸡婆抓来杀掉宴客。吃着那样鲜美的鸡肉,真有点儿悲壮感人的味道。
  
其实,哪有真正的城市人呢?相对于世界上发达国家,五千年的文明古国依然是一个发展中的农业国,十三亿中国人何尝不都是乡下人呢?即使像北京、上海、广州那样的大城市,无论是高层次的文化人或是低层次的小市民,无论是衣着时髦或是口号时髦,依然走不出几千年小农经济的意识,依旧屙不净老祖宗们的番茨屎。人情、乡情、亲情、友爱之情。田园牧歌的生活方式很浪漫很有诗意,但谁要过这种生活方式却要付出很沉重的代价。

经济越发达的地区似乎人情越簿;经济落后的边远山区,则人情淳朴如古。这不是经济发达地区的人见利忘义,而是商品经济发展,社会竞争激烈,商品意识逐渐取代传统意识并渗透到人的行为方式的缘故。而经济落后的地区,则仍靠传统的人际关系去维持自己的生存状态。至于目前一些不正当的经营方式和手法,则是数十年的计划经济过渡到商品经济阶段权力与金钱关系的畸形儿。
  
荔乡,终年飘荡着花的香果的甜,荔乡人,洋溢着农民式的勤劳和热情,当走出了美丽的传说那一天,脚下这片温馨的土地肯定会长出扎实的物质果实,以及扎实的现代意识。那一天我们仍然会保持着荔乡人的热情,像二千多年前从乡下走出来的孔夫子那样,大声呼唤远方的来客: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离家出走的何姑肯定走出了美丽的传说,因为她飘洋过海一去不回头。碧海青天夜夜心,沧海桑田,不知仙姑有没有看见她离去后的故土,一千多年的风云变幻,物换星移,生生灭灭过多少希冀和失望。曾经有过数十年播下世界大同的希望,连同那些层出不穷的豪言壮语,可那块半山半丘陵地带竟依旧贫瘠如荒野。

1977年,我随同最后一批"路线教育工作队"进驻腊布公社,亲眼看见工作队员采取突袭行动"围剿"长岭村"搞资本主义"的人家,把贫苦农家的竹篾刀收缴了,把用血汗钱买竹织成的竹箩没收了。在那个不眠之夜我听到了劳苦农民无声的悲泣。用思想方式拌和谷种播到田里,冀图收割具有伟大革命意义的稻谷。这个毫不夸张的历史真实现在的年轻人听起来好像是另一个仙姑的传说,但可惜不是传说,是用了数亿农民的贫困作代价做的真实试验。
  
幸而我们来得及中止那场试验,虽然我们已比先进国家和地区落后了一大截。邓小平是个实事求是的总设计师,带领我们走出了那个貌似神圣辉煌的怪圈,走上了一条坚实的改革之路。八十年代初,增城人最先离开故土到外省闯荡经济的是何仙姑故乡的人-腊布人。黄村、沙岗、二龙、九益、秀水、洋河洞……从最山最贫穷的村子走出,起先是三几个,然后是一群群年青人,偷偷离开了那块他们所眷念和失望的土地,搭上了北上的列车,开始了艰难困苦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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