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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报道] 全国各地媒体对增城新塘大敦村6.11报道的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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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7-9 07:16: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南方媒体今天发布本省最高领导人访欧归来后的最新指示——“加强社会建设为广东当务之急”。根据这篇广东省委机关报头版重点呈现的通稿,汪洋在与各民主党派、工商联负责人和无党派人士代表座谈时,强调“改革开放30多年来,我省在经济建设上取得了辉煌成就,但在社会建设上还有很多薄弱环节,如果不注意解决这方面的突出问题,就会影响经济建设这个中心,就会影响广东的长远发展。”

上周四,《南方都市报》也已经从长篇调研稿中撷取最后一段作为重点,在内版播报了广州市长万庆良谈完“数字家庭提升生活品质”之后的社会管理心得:“高度重视维稳工作,吸取增城新塘镇‘6•11’事件的经验教训,切实把不稳定因素解决在当地、解决在基层、解决在萌芽状态,维护好群众利益,增强广大居民、特别是外来人口的归属感和认同感。”

不过,在《瞭望》看来,事情还不是简单地用一句“加强外来人口管理”可以对付。这份中共中央机关刊周末载文,集合分析增城和此前的潮州古巷冲突,开门见山:“在一些东南沿海乡镇,外来工与本地人发生群体性摩擦、冲突的频率明显加快。在这些发达乡镇,外地人与本地人之间的收入差距、公共福利差距,一些地方政府和本地居民对外来工的制度歧视、意识歧视、管理歧视和生活歧视,使一些‘外地人’开始萌发群体性对立情绪。”

据其分析,这些摩擦、冲突,“无直接利益”的特性更加明显:“参与冲突者,跟受害当事人毫无关系;有人明确表示:本来不关我事,就是想泄愤,至于以什么为借口已经无所谓了。甚至,一些事件起因的当事人出来辟谣,证明自己没有被打死打伤,反而也遭到闹事者的围攻、打骂”。

在列举本地人“令人眼红的优越生活”和外来工“无家无恒产”之间的族群鸿沟后,文章更描述了长三角、珠三角发达乡镇的一幕经典情景:“外来工们白天上班,晚上下班后出来找‘热闹’……直接参与与本地人的摩擦冲突,或者围观、掠阵的人员中,年轻人是主流,刺激、好玩、兴奋、泄愤,是他们的群体性心态。有外来工告诉记者,看到有纠纷、有人聚集,就很兴奋,上街看打砸、看烧车很过瘾,‘因为平时太无聊了,难得有如此劲爆的场面,感觉像拍电视剧一样,很兴奋,也很好玩。’”

对已经不再为《南方周末》工作的评论员笑蜀来说,选择在《东方早报》发表《新塘镇之乱是未来社会危机的预警》,或许更能畅所欲言。在6月17日所刊的文章中,笑蜀首先说明,最近确有两篇旧文在微博上被反复提到,“一篇是独立学者莫之许2006年的旧文《即将到来的城市内战》;一篇是我2007年的旧文《我所恐惧的城乡战争》。

人们旧话重提,显然是因为刚刚发生的潮州之乱和新塘之乱。它们都带有族群冲突的特征,即外来民工与城市土著居民冲突的特征,似乎被知识界如莫之许和我之类的乌鸦嘴不幸言中。”紧接着,笑蜀认定其间最有价值的断言就是“经济收缩必然引爆流民危机”,因为增城新塘之乱正是源自牛仔裤生产线停工一半。

这篇得到凤凰网重点推介的文章认为过去20年的中国盛世只不过是“以巨大社会风险来换取的”,“种种社会矛盾和冲突,都以天价维稳强行压制下去,不使其有任何露头的机会。”而现在,一旦经济上出现短板,千千万万“充满挫败感”的失业农民工,马上就会汇入到流民、游民队伍之中,“在此意义上,新塘之乱毋宁说是再明显不过的一次预警。”

这同样是《经济观察报》之视角。以“新塘的淡季”命题,这份周报在引用《人民日报》此前那篇呼吁“不同人群和谐共处”的评论时,亦分析认为“该起聚众滋事事件与当地经济状况、用工矛盾与村级管理等问题密切相关”:“淡季持续了快两个月。年轻的工人从早8点到晚11点的工作中突然‘解放’出来,在炎热的夏天里无所事事。如果要为这种愁闷的情绪找一个出口,很大几率就是与治安队之间的摩擦。”

为什么是治安队?《东方早报》在昨天尝试给出答案。客观上,在增城事件中,这份上海报纸担当了过去原本常由《南方都市报》们扮演的异地监督角色(曾有业界传闻称,这其实源自上海宣传官员对广东的报复性部署)。

该报多达三个整版的组合报道,以“棍棒下20年的治安积怨”点明增城打砸烧事件之弊。在详解“大敦村8万外地人长期遭受当地40人治保队粗暴执法与乱罚款”,以及“事发当晚治保队长被指叫嚣‘打死一个外地人也就50万’激发怨气”时,编辑们给出摘要:“‘治保队’主要由当地村民组成。

外地人老板交着巨额房租与治保费,打工仔为当地带来了人口红利,但在他们眼中,治保队员‘就是一群挥舞棍棒的土匪’,治安队还制定了一套‘大敦村规则’,并借故疯狂地敛财。政府在抓‘造谣者’与打砸烧嫌犯;民众却在热论打砸烧背后的原因。不过,答案似乎并不复杂,大敦村的外地人与部分本地人一致认为:治保队,太不得人心了。”

在附加的三位学者访谈中,《东方早报》重点记录中国政治学会副会长桑玉成观点,“不能认为外来人口就要惹事”:“社会管理最重要的思路,恰恰不是需要政府把社会管全,而是需要政府扶持社会自组织的发育和成长,以不断提高社会的自治能力,使国民共同承担维系良好社会秩序和稳定的责任。”

同于昨日就增城骚乱发表观点的还有《环球时报》,明示“户籍福利,发达城镇应坚决稀释”。在举例说明“一年分几十万”的户籍人口福利后,文章沿用《瞭望》的判断,承认“让外来人口‘融入’当地已成为伪命题,因为外来人口已经在那里成为主体”,然后强调“这样的二元结构已经成为东南沿海一些地方的‘定时炸弹’,成为中国社会当前追求公平浪潮最先遭遇的突出围堰”。

根据这份近来时常切入内政话题的报纸所言,虽然打破沿海城镇二元结构有一定社会风险,“但不做调整,未来的社会风险只会更大”,当地政府应抓紧试点形成政策,“主动建立一个与国家改革方向相一致的社会新管理形态,而非原地打转的一次次爆裂。”

可惜,事发当地官方的一个户籍善后政策也正引发争议。《增城日报》周日刊出警方公告,呼吁市民积极提供此次聚集滋事事件的犯罪线索,其中明确写到,“举报者为外来务工人员,成绩突出的,可获‘优秀外来工’称号,给予迁入增城户口。”《新京报》昨即刊文点评,“户籍制度门槛本身就是激化社会矛盾的潜在因素之一,在一些外来人口和本地人关系不太和谐的地方,用户籍奖励举报者无疑有‘伤口撒盐’的效果,如果还想将之用于‘化解’矛盾,恰恰是南辕北辙。”

一番报道讨论之后,户籍改革的老话题也重新找到支撑点。《京华时报》今正发表头条时评,吁请“户籍不应成为制约外来者砝码”:“我们应当朝着撤掉樊篱而努力,逐步削减户籍在社会管理中的权重,而代之以新型的社会管理方法;逐步减少户籍上附着的利益,而代之以新型的调动积极性、主动性、创造性的利益激励机制。”

该贴已经同步到 lujunfei的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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