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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城正果镇畲族“山瑶官”的考释

11-8-31 11:29| 发布者: lujunfei| 查看: 884| 评论: 0|原作者: 韩伯泉

摘要: 关于增城“山瑶官”一事,笔者曾两次到增城兰溪乡“山瑶村”(“山瑶”一词系沿用旧称,解放后经国家正式审定为“畲族”。为保持其历史原貌,故按旧称,下同)进行考察,现就笔者所知,略述于下。增城历史上有过“山 ...
关于增城“山瑶官”一事,笔者曾两次到增城兰溪乡“山瑶村”(“山瑶”一词系沿用旧称,解放后经国家正式审定为“畲族”。为保持其历史原貌,故按旧称,下同)进行考察,现就笔者所知,略述于下。增城历史上有过“山瑶官”之说并非虚言。

从有关地方史志记载来看,大约是距今400余年的事:“明代屡出肆掠,隆庆(1567~1572)间,从化松子寨寇作,峒瑶多从乱,邑人黎邦宁抚平之,当事委授抚瑶官。宁卒,瑶仍梗化,弟梦吉复能驯之,于是奉委世袭……瑶官所辖诸畲:鹦冚、犁木坪、榕树冚、天王冚、通坑、南坑、冈塾、田尾(以上俱在增城);梅宠、霞水、上坑、西坑、桃花坪、符竹坪、白沙坑、长坑、官山、璋背、鱼梁坑、钟鼓冚、龙潭(以上俱在博罗);跌狗祭(在龙门)。”①

又:“罗浮之瑶,有抚瑶官,黎姓者为之,家增城,片纸传语,冚畲诸瑶无不奉命,亦易治之瑶也……明初设抚瑶土官,则诸瑶盘踞洞中,盖自元时。”②由此可见,出于统治者之需要,增城不但设有“抚瑶官”,而其管辖范围也不只限于增城,而是统管散居在增(城)龙(门)博(罗)三县交界之瑶民,按当时人口约估,散居在罗浮山山脉三县交界之瑶民有千人上下,“山瑶官”的权力可谓不小了。

从上引的地方史志看到,增城“抚瑶官”的第一任官员是黎邦宁。然而,黎邦宁是何许人也?他是否少数民族?地方史志未作交代,也未作说明。现据笔者所知,黎邦宁系增城县附城镇夏街村(今荔城镇夏街街道)人,汉族。据该村《黎氏族谱》称:明神宗万历十四年(1586)邑中设有“抚瑶官”,由黎氏世袭,直至清代末年。凡黎姓抚瑶官十人(九代十任),计有:一任黎邦宁、二任黎梦吉、三任黎振彩、四任黎成壮、五任黎上通、六任黎世多、七任黎观球、八任黎美兴、九任黎伯隆、十任黎容锡。他们全是黎氏家族,属于世袭相传的“抚瑶官”。

从地方史志及参照黎氏族谱证实,增城从明代万历年间起确设置有“抚瑶”之“土官”(土官者,系中国历史上元、明、清各王朝在部分少数民族地区,通过当地少数民族首领世袭之官职,即土司也);其官员均由夏街黎姓代代相传,官廨设在该村中,名曰“抚瑶府祠”(府祠今仍存),并刻制有“增龙博抚瑶府”铜印一枚(该印抗战期间流失,解放后曾称多方寻找均未找回,实在可惜)。

增城夏街村黎氏不是少数民族,而黎邦宁等人也绝非“山瑶”首领,缘何能当上“抚瑶官”呢?按县志的说法,是因明代隆庆年间“从化松子寨寇作,峒瑶多从作乱,邑人黎邦宁抚平之,当事委授瑶官”。县志虽未言明黎邦宁怎样“抚平”此次“寇乱”,本文今天暂不对其作定性分析,但此事大抵可信,因《增城县大事记》所述:“隆庆二年(1568)正月十七日从化县山寇抢劫我县城外部分乡村。”此一史事可作旁证。不过,夏街黎氏之所以能世袭“抚瑶官”,除上述外,还有两个社会及历史的因素不容忽视:

其一,从黎氏家族在当时增城社会之势力及地位来看。据该村黎氏之族谱称:增城夏衍黎氏,原居江西,后分迁广东东莞县。明洪武十一年(1378),再由黎荣从东莞分迁一支到增城县夏街村定居。夏街村紧靠县城之南门,地处增江河之南畔,土地肥沃,田地平坦,灌溉便利,既得耕作农业之地利,又扼城乡贸易之优势,农业商业发展皆得天独厚,村民生活比较富裕,人口增长快捷。

村大人众,向有县城“三大强族”之一的称号(三大强族:城北汤氏、城南黎氏、城中郑氏),故自古就流传有“汤黎郑,打死人不要偿命”之顺口溜,也有“郑家脂粉林家字,红粉娇娥不入黎”的说法。所谓“红粉娇娥不入黎”,也就是说,夏街黎氏男女都是荷锄粗作,劳动于园圃,不讲究搽脂抹粉;且精习武艺,性格粗犷,出入城乡皆戴着宽边竹笠,上书碗口大字“夏街黎氏”。邑人见之无不敬畏其三分。

明清之际,增城各地荒年迭至,社会动荡不安。据不完全统计,从明洪武十四年(1381)至清嘉庆十四年(1809)这400余年间,就爆发了20多次规模较大的“动乱”。明嘉靖三十九年(1560),连通判(官名,分掌粮运及农田水利等事务之府官)之家也遭洗劫。

更严重的是,清顺治元年(1644)增城知县林明兴率官兵和乡勇前去“围匪”,反被擒拿。顺治八年(1651),增城“绥福、云母、杨梅……时有土匪抢劫,社会治安极不安定”。可见,增城当时之社会是何等动荡不安。因此,明清两代,统治者一方面以重兵进驻镇压,另一方面则是利用夏街村黎氏宗族强势,对少数民族加以“安抚”。

其二,当时散居增(城)龙(门)博(罗)三县交界之瑶(畲)民,人少势寡,常受当地大族之欺压。而夏街黎氏虽是人强势众,但与瑶(畲)民交往却友善以待,关系融洽,深得他们的信任。相传有一年,瑶(畲)民聚众到正果圩(靠近畲村的圩镇)趁圩,遭当地作恶分子围困,扬言要杀害他们。夏街村黎氏兄弟得悉,认为这是“欺主行径,凌弱之举”,便立即组织人马赶去解救。作恶分子见状,赶快逃遁。自此,瑶(畲)民与夏街黎氏关系日深,视为兄弟。凡遇有民族纠纷之事,增城当政者则请夏街黎氏出面调停,无不迎刃而解。

夏街黎氏与瑶(畲)民长期形成的这种友好关系,虽历时数百年之久,仍一直保持至今。1985年10月12日,夏街村派出村民10多人,携带礼物乘专车去兰溪乡探望瑶(畲)村的父老。1986年1月11日,畲村文化室落成,夏街村又派人送去大彩电表示庆贺。每逢夏街村之村民到畲村,他们都视为贵宾接待,说“夏街村在历史上保护过他们,是他们的恩人”。

注释:
①〔清〕王思章修,赖际熙纂:《增城县志》卷一瑶人,宣统三年修,民国十年刻本。
②〔清〕陈琏撰,《浮山志》卷二。
③《增城县志大事记》。
④《增城修志通讯》,198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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