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方认为,杨江因精神崩溃而自杀,与张维平拐卖儿童一案有直接联系。辩护人则认为,无法证明杨江自杀与张维平拐卖儿童之事存在因果联系。在庭审发言阶段,申军良还说,张维平等人拐卖其子申聪,给他一家带来了致命的打击,为此,“希望判处抢儿子的周容平、杨朝平、刘正洪、陈寿碧四人死刑。”庭审当天,张维平上身穿灰色t恤,回答询问时声音低沉。 庭审过程中,面对法官的提问,张维平等5人始终话语简短,神色看不出较大波动,多回以“没有”、“同意”等短句。唯一一名女性被告人陈寿碧,坐在被告人席时,屡屡回头望向旁听席,法警多次示意其扭头、坐好。在被告人陈述阶段,张维平、周容平、杨朝平没有发言。刘正洪说,当年“初入社会,犯了错误,希望改过自新”; 陈寿碧说,她当年没有参与拐卖申聪,“一直在楼下,没有参与抢孩子,只是后来孩子在她那里住了一晚”,审判长问“你是不是认为自己无罪”,陈寿碧回答“是”。庭审过程中,旁听席上的三四名女性被害人一直在流泪。邓自和则表现得略微焦躁,不断变换坐姿,有一次把腿伸向了过道,被法警制止;中途,他还离席跑出去一次。庭审结束后,申军良对记者说,一看到张维平等5名被告走进法庭,他瞬间就只有了一种情绪:只有恨,只是恨。 但他同时说,不希望现在判处张维平死刑,因为中间人“梅姨”和被拐孩子均未有下落,他仍对张维平提供更多线索抱有希望,“我们家属的目的,不是要判人贩子死刑,而是要找到孩子。如果张维平死了,很多线索就断了。”申军良和其他被拐儿童的家属都希望找到这名“梅姨”。张维平说,9名被拐骗来的孩子都是通过中间人“梅姨”来完成交易,除一名男童贩卖到惠东县大岭镇,其他男童都被贩卖到河源市紫金县。 据张维平供述,“梅姨”当时约四十五六岁,短头发,讲粤语,语速较快。此外,他不知道“梅姨”的真实姓名和真实身份。2017年6月中旬,广州市公安局增城区分局向社会发布征集线索的通报,公开了“梅姨”的模拟画像。该通报称,绰号“梅姨”的女子可能涉及多起拐卖案件,“真实姓名不详,现年约65岁左右,身高1.5米,讲粤语,会讲客家话,曾长期在增城、韶关新丰地区活动(不排除其就是该地区人)。” 根据相关材料,办案民警曾带张维平在紫金县找到“梅姨”的前男友,该彭姓男子称,他十二年前曾与一名50岁的妇女交往,六七年前就没有联系了。据其称,该女子叫番冬梅。可警方在公安信息网查询,并没有查到符合相关年龄段的“番冬梅”。2018年10月26日下午,增城分局相关办案人员介绍,目前“梅姨”仍未归案。 “我们收集了很多线索,可疑的人、可疑的小孩一个一个排查下去,一个一个比对,一个都没有。”该办案人员称,“我们可以做的,全部都去做了。”多名被拐卖儿童的家属从外地赶来参加庭审,他们想从“人贩子”张维平嘴里获知孩子被拐往何处,但仍然无果。多名家属对记者说,将继续寻找孩子,不会放弃。 2018年10月25日下午,庭审前几天。申军良带领记者来到当年位于增城的出租屋。租屋现在一如往昔,只是已被他人租住。申军良说,自从申聪被拐走之后,10多年他没敢再来这里,害怕想起那段痛苦的回忆;直到2016年,他才再一次过来,“上楼的时候,扶着护栏,双腿一直哆嗦。”这些年,他一直在各地寻找儿子。他说,他会一直找下去,是为了给自己一个交代,“现在孩子年纪已经大了,就算找到了,或许也不一定愿意回来。但是这不重要。”申军良说,他不一定非把儿子带回自己身边,他只是想再看看儿子,知道他现在过得好活不好,“就安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