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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城市文坛巨匠陆笙的点滴回忆

12-1-17 07:52| 发布者: lujunfei| 查看: 2480| 评论: 0|来自: 尘梦遥遥的博客

摘要: 陆笙弥留之际,师母打来电话说来看他最后一面吧。我们都去了,握他的手,围着病床喊他,仍然像以前聚会时围着他的样子,只是他已没有侃侃而谈的力气,仅能以最微弱的气息颤动了一下指端,以示他对这短短人生和长长亲 ...
小说写老湖乘着醉意吆喝:阿喜生下的七个小孩是丑些,但认得是我的种,不是烂鬼知青的,更不是什么杨老师的!于是小说里的我不禁迷惑昏眩,少年时那如诗如画的胭脂红、黄玛瑙番石榴是否真存在过?抑或只是一片绚丽的幻像?这篇小说写了一个容不下美梦的寒碜时代,失落的又岂止是青春、美丽和人生呢?在以后的日子,当我们看尽人间浮华,再来回想年少时的绚丽梦想,又该如何收拾时过境迁的心情?人生如戏,只是有些悲剧,让人哭不出声来。在现实中陆笙是个最爱美的人,他最怕看见鲜花插到牛粪上……

《寒夜的笑声》,是陆笙常会提起的作品,陆笙描写苦难的笔一直伸进时代和人性的最深处,寥寥几笔,入木三分的功力让人心颤栗不已。记得《野石榴》就有一个场景写道:一家七口睡在地上,夜晚母亲会把大黑猪放进来。夜深了,我翻个身便挨着毛毵毵的大黑猪,让它沾满猪潲的嘴巴呼呼哧哧的气息喷在我脸上。

《寒夜的笑声》用了中篇的篇幅铺垫最后的高潮,写饥饿的一家人的悲喜剧。夜深时分,我正做着三碗白米饭的梦,就被深夜出诊回来的父亲提了起来:“起床吧,有东西吃了!”原来父亲药箱里笃笃响,装满了路上捉来的田鸡。铁锅交公了,找来了一个旧瓦煲,生火煮开了水,父亲吩咐准备自制所谓的酒,最好放一把姜丝和葱花。万事俱备,母亲去药箱捉田鸡,谁知,一向不谙家务事的父亲,捉来的竟是满药箱黑黑突突的癞蛤蟆,深夜的一家人大笑起来,而我却不能饶恕父亲的谬误,使我痛失梦中的三碗白米饭……"

也许生活在当下的人已难有饥饿困顿的感觉了,只是那些年代的情景曾经如此真实地存在过,并深深烙在我们生命的感觉中,从没有消失。陆笙看过最荒凉饥饿的人生,由此获得观察世界最冷静锐利的眼光。正如陀斯妥耶夫斯基的作品《穷人》《卡拉马佐夫兄弟》里书写深重的人间苦难,在绝望中寻求救赎。这些饥饿困苦,也许正是一个优秀小说家必需的经历。

《幽灵敲门》是我看过不止一遍的作品,我常好奇陆笙怎么有这么“与时俱进”的现代派手法,仿佛源于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的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小说写刘寅与蝶的爱情故事,常来要书的父子俩,半夜敲门的是刘寅的父亲刘老师,他爱书,吃书,还要吃好书。刘寅却恨书,借书只为供女友蝶看。刘寅一生玩过无数女人,在他流落荒废的岁月里,倾尽全力帮助蝶出国留学,自己最后为此潦倒而死。

在我的见证中,刘寅表面恨书,因为一生爱书如命的父亲只落得被斗被浸猪笼,神志不清嗜吃书籍。但刘寅有这样的遗传,内心却是极崇尚知识和文化的。蝶其实是一种洁白无瑕的美与文化的意象,他从没有要占有这个女人的想法,即使蝶曾经祼露侗体求他要她。在他心目中,蝶是极珍贵值得他极珍惜的圣女。他隐匿的内心也爱书、爱一切美的事物,他甘心为她付出所有。

陆笙一生珍爱一切美好的事物,对艺术、书籍等精神产品情有独钟,“爱”也有表达为“嗜好”,爱之极端时也就可表达为“吃”了,这是一种魔幻现实主义,意象微妙。同时,在他所有现实主义作品中,写了阿喜、爱娣、阿慧、蝶等女性形象,通过描写她们多舛的命运寄托陆笙的祝福,祝福所有纯真少女都能够走进美好的人生,获得梦想成真的幸福。

《岁月场景》是陆笙去世后出版的家史自传,是他在生命最后的几年陆陆续续完成的。我第一次看是在本地报纸的副刊上,后来陆笙为派潭专门编了一本《梦里的风帆》开篇就是它,名为《梦痕》。“六十而传”,不少作家一到六十岁,自然想起写自传,虽然年岁并不是很大,但阅历丰厚、身体强壮、时间充裕,正是执笔的好时机。从某种意义上讲,这部《岁月场景》对于陆笙也是作为收束之作的,因病而写了多年罢。

陆笙小时候的记忆,有阿爷,父亲,有老得不能再老的老榕树,有深碧扬帆的派潭河。父亲是中医,是乡间一个有知识的人,从记事起,陆笙就记得常跟着父亲走在派潭圩的旧街石条路上,两边街巷芸芸众生上演着人间多少悲喜剧,让年幼却天生明亮的双眼尽览入梦。陆笙小说绝大部分就是以派潭为背景,深情地写下属于那片大地上的乡间物事,在他为自己的小说出集《黑橄榄》时,他写道:“此书献给我的父亲——他在走向死亡之门时,仍眷恋着那片并不属于他的土地。”

为何把童年名之“梦痕”,童年虽然贫困,但也是美好如梦的记忆,那山那水那人,在经历经济大潮之后,已多有改变。我也是派潭人,小时候也曾对派潭老街留下深刻的童年印记。我那个年代的派潭街,不知还留有多少陆笙的梦里痕迹:老圩热闹如旧,最可人的饮冰室早已消失,那间老书店是我的启蒙地,柜台前那个高大漂亮而傲慢的姐姐曾偶然在增城街见到,老得像本旧书了。

派潭百货前的老榕树,像个看尽世态享尽繁华的神瑛使者,在二十几年前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被雷电击中,电光火石之间羽化成仙去了。还有老街的木质铺面,里面住满了皱纹成堆的老人,屋顶的雕梁画柱长有青苔茅草,但仍然高贵,显示当年的风采。陆笙对故乡的原生态原民俗极有感情,每一个改变都常常触动他的神经:那些在当年被砍过的大树,那条已变窄变浅的派潭河,还有那道“修旧并不如旧”的麻石桥,他都一直惦记唠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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