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谢文》说“又因其葬于增城,其子孙后来又流寓增城,所以《中国名人大辞典》载为增城人。”这种说明更缺乏根据。崔与之是增城人,并不是因为他葬于增城,而是他的祖先崔克于宋熙宁四年(1071)迁居入籍增城崔家围(见1993年版《增城县志》135页)。崔克是崔与之的曾祖父,至崔与之已是第四代,因此,完全有理由说崔与之是增城人。 至于崔克为何又葬于宁都呢?我以为,崔克是第一代迁居增城的人,他与故乡宁都还是有一定联系的,可能有些未了手续需要返宁都处理,因而在宁都去世,这也不足为怪的。而他的妻子(崔与之曾祖母)及儿子(崔隽)夫妇葬于广东各地,孙(崔世明)夫妇葬于增城,就说明了崔克家已完全居住并入籍广东,最后定居于增城了。 四、崔与之应为广州增城人。 我国有关籍贯的使用,有很大弹性。据《辞源》解释是“祖居地或出生地”。祖,并无限于那一代。如崔与之,说他的祖先是增城人固可,说是宁都人亦可,说是汴人(开封)也可。出生地一般来说,应当更为明确。崔与之出生于增城,称为增城人,当属可以。但确定其籍贯为何处人,除史书记载外,我以为更应尊重其本人意见。现将崔与之本人对此问题看法列举如下: 1、喜定十二年(1219),崔与之的奏章《第三次辞免秘书少监》说:“除已扶病迤逦取道江西度岭而归,听候从欲之命……⑧”。度岭而归,当指度梅岭,归家乡广东。 2、前面所说,崔离开四川时,说:“才出三峡,即渡洞庭,溯潇湘,取道桂林而归。”显然也是归广州了。 3、崔与之《水调歌头?题剑阁》一词,有“梅岭绿阴青子,蒲涧清泉白石,怪我旧盟寒,烽火平安夜,归梦到家山⑨”之句。梅岭是广东的门户,到梅岭,表示要进入广东;蒲涧在广州,是羊城八景之一。这里不难看出,崔的梦想是要返回广州。 4、崔与之《送洪赐岩赴班》诗,其小序说:“赐岩洪君畴,天锡,清源人。与余乡李文溪丙戌同年⑨。”查李文溪即李昴英,番禺人。宝庆二年进士第三名(探花),官至龙图阁待制,吏部侍郎,著有《文溪集》。因此别号为“文溪”。崔说“余乡李文溪”,即认李昂英为同乡。按番禺与增城同属广州,彼此认为同乡,当属可以。 5、崔与之《寿李参政璧》(都下侍班)诗,内有句:“五羊仙客为起寿,安期大枣东方桃⑨”。“五羊仙客”是崔自称之词。即自认是广州人。 以上可见,崔以之本人认为自己是广州人,是十分明确的了。而其祖先入籍增城,说他是增城人,亦无不妥。因增城隶属广州,所以宋史说他是广州人,而明《永乐大典》则说他是增城(10)。我想都是可以的。最后,《谢文》说:“史者乃至典籍的误记也是事出有因,可以理解。”云云。竟然把崔与之是广州增城人说成是史籍“误记”,而不考虑自己的论点是否正确,妄自贬低史籍,可以说是缺乏自知之明。这样的治学方法,恐怕很难得出正确的结论。 其实,700多年来,史籍和学者们对崔与之是广州增城人的记述,无疑都是正确的。《宋史》是正史,而历代又非常重视人物的籍贯,岂能轻率?李昴英是宋代名臣,是崔与之的门生,是最了解崔与之的人,他所撰写的《崔清献公行状》等文章,其可靠性不容置疑;至于《崔清献公集》是他的后代根据其家族保存材料编纂的,更是有事实根据。所有这些,已经充分说明了问题,此外,还有大量旁证材料,我以为不必—一举例了。早几年,还在增城举办过一次有省内外学者参加的“崔与之研讨会”,肯定崔与之对全国及广东所作出的重大贡献,这些属于本文的题外话,这里也就不多谈了。 注释:①⑦:李昴英:《文溪集?卷十一》。引自《四库全书》1181册,台湾商务印书馆出版。 ②:李昴英《文溪集?卷一》。同上。 ③:《崔与之研究文集》,广东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1996年5月。 ④⑤⑨:《崔清献公集后卷》,道光三十年重镌。 ⑥⑧:《崔清献公集前卷》,同上。 ⑩:《永乐大典》卷2741,崔字韵,“崔与之”条,引《广州南海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