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到了“客人”亮出了刀子 相比持正牌的同行,在夜深人静时载客的“黑摩的”司机有更大的风险。“他们真的像电视里演得一样,问我,‘要钱还是要命’。”李宗文回忆起一次被抢的经历:2012年11月的一个深夜,李宗文载着一对男女到桥头,下车后女乘客走到一边,男乘客从包里掏出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那把刀亮晃晃的,看到你都觉得疼!”李宗文说起这件事,心有余悸。最后,李宗文身上200多元现金和手机都被抢走。李宗文没有选择报警处理,“黑摩的”本就是非法营运,“你要我对警察怎么说?” “黑摩的”司机们,或多或少,都有过类似的遭遇。大牛的一次被抢经历,被行内人传为“美谈”,大牛本人谈起,也是哭笑不得。2012年12月中旬的一个凌晨,大牛载着一个中年男子到新庄,经过增江河边时,男子突然要求停车。大牛停下车后,眼见另外一辆载着2个男青年的摩托车挡在了前面。 连同车上的中年男子,“拿钱!手机!”三个人不由分说地上前扯大牛的口袋,大牛试图反抗,遭到三个人一顿猛揍,挨打时,大牛不忘将摩托车电子防盗锁锁上。最后,三个男青年见大牛没钱,恼怒之下,将大牛抬起来,丢入了增江河。好在大牛自幼水性好,在增江河里扑通几下,游回到岸上。 除了劫匪,增城本地的“黑摩的”司机还要面对一强大的对手——外地“黑摩的”司机。外地“黑摩的”司机以河南、江西、湖南人为主,较为团结,喜欢聚集一起。在增城市各大夜场聚集区域,围坐门口的摩的司机,大多都是外地人。“不是我们不想去酒吧门口载客,那里客源多啊!但是我们根本没办法到那里载客,你本地人过去,外地人就敢打你!”被称为小万的男青年说,小万曾经参军,学过武,在村里也是一号人物,可当面对“外地帮”时,他也“怂”了。 他告诉记者,曾有本地司机到外地司机的“地盘”拉客,被驱赶时多说了几句,被打进医院,头上缝了好几针。面对外地”黑摩的“司机的霸道,本地“黑摩的”司机无计可施。“他们一下子呼啦聚集个几十人,我们本地的虽然也能叫到几十人,但是要打很多电话,还要等很久。”李宗文补充道。除此之外,本地“黑摩的”司机由于家庭、产业都在增城,害怕打击报复,相比外地人,更害怕公安机关的追查。 屡遭歧视他们也有理想 在增城本地的网络论坛上,“黑摩的”司机的恶行屡屡遭到指责,有人投诉“黑摩的”司机参与抢劫,甚至性侵女乘客。谈起这些事情,大牛显得很无奈。“不是我推责任,我相信我们这些兄弟,不会做这种事情!”追问之下,大牛摇着头,无奈地说,各行各业都一样,都有好人和坏人,现在很多人谈起“黑摩的”,就觉得这是坏人干的事情。 大牛体格健壮,但心底善良,非常喜欢和小孩子玩,有一次,他在路边候客,一妇女和一个6岁大的小朋友站在一边。“小朋友看着我笑,我就逗他玩嘛!”意料不到的是,妇女看到大牛后,赶紧把小朋友拉到另外一边,还瞪了我一眼。“我当时觉得,我就像是某种细菌。”大牛说道。 小万更是个荣誉感很强的人,他在听说有摩的司机胸袭乘客时,非常气愤。他叫了十几个开摩的的兄弟,到处打听,想要找出这个“业界败类”,半个多月,无功而返。“现在有些男孩子送女孩子来坐车,都会反反复复看着我好几遍,好像审查犯人一样。”说起这些,小万一脸苦笑。 也有传奇的时候,2012年11月13日,在增城新塘镇白石农贸市场,小万协助一位被抢手机的市民追击“飞车党”至老巢,最后报警处理,警方来到后破门而入,抓获了四名“飞车党”歹徒。“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出来了,我要成立个摩托车协会,谁干坏事就不让他开摩托车了!”在闲暇时,大牛和小万聊起天,总会有各种奇怪的想法,想法的背后,是深深的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