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5年底,北京爆发了轰轰烈烈的“一二·九”运动,广州学生迅速响应。12月12日,广州中山大学召开抗日救亡大会,31日联合全市学生再次举行动员抗日示威大游_行,提出“全国同胞武装起来”、“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反对屈膝投降的卖国政策”、“收复东北失地”等口号,学生运动如火如荼。徐辛雷是增城中学学生会主席,和其他同学一起,发动由学生会组织同学,上街宣传,响应“一二·九”运动。但校方不同意,要求学生安心闭门读书。
同学们对民族危亡,忧心如焚,义愤填膺,冲破校方多方拦阻,一队队走上街头,向群众慷慨激昂的宣传,顿时,死气沉沉的小城镇,一下子沸腾起来。第二天,校方宣布说什么徐诚贵(辛雷的原名)不遵守校规,勒令退学。这就露出了校方镇压学生抗日救国运动的真面目。同学们哗然,纷纷起来反对,提出质问、抗议,震动了校园内外;同时也受到校外各方的谴责。后来学校当局被迫才不了了之。1936年11月沈钧儒、邹韬奋等“七君子”被捕,12月“西安事变”相继发生。
1937年的“七七”卢沟桥事变,全国抗日战争开始了,人们预感到华南的上空已经笼罩着战争的乌云,战事可能一触即发。在徐辛雷的发起、组织下,增城县抗日救亡团体组织起来了,开展了抗日宣传。1938年春初,他亲眼看到日寇疯狂的空袭增城凤凰山,炸死几十人,有的是他的同学、亲友,血肉横飞,目不忍睹,激起他更大的愤怒。他含着极度悲愤,联系疏散了的青年朋友回来,组织了街头宣传,用凤凰山血迹斑斑的事实来揭露日本帝国主义的本质,要生存唯有抗战。一时宣传活动由城镇发展到乡村,“义勇军进行曲”、“流亡曲”……在增江的上空回荡。唤起民众,团结抗战。 开始的时候国民党县党部还给抗日救亡团体一点经费,解决点宣传用的文具纸张、夜间演出租用汽灯费用等问题,但后来当局连那一丁点微不足道的经费也取消了,并限制他们的阅览室展出进步书刊,要抗日救亡团体改名,甚至拉走他们宣传队的演员。诸多阻拦。无疑对这一批满腔热情、以天下兴亡为己任的青年组织起来的抗战团体,增加了很大的困难。究竟怎样才能解救民族于水火中?民族出路何在?人民怎样才能团结起来、组织起来?怎样进行斗争、怎样进行武装斗争?一系列问题,在徐辛雷脑际困扰、苦闷、求索的时候,《救亡日报》上刊登延安抗日军政大学、陕北公学招生的消息,使他看到了希望。他开始和几位挚友、同学酝酿。1938年8月,他终于克服了重重困难,跋山涉水,千里迢迢,奔赴延安。 徐辛雷一踏进陕甘宁边区,就是另一个天地。为了抗日,一个组十多人,挤在一个窑洞里,各来自不同的省,真是五湖四海,走到一起来了,象一个大家庭,一人困难大家帮,充满着民族友爱、阶级友爱气氛,没有人考虑私利。那时虽然不懂得什么叫共产主义思想,为什么觉悟那么高?也许是日寇反面教员告诉了我们:“百万荣华一下化为灰烬,无限欢笑转眼变成凄凉,说什么你的我的,分什么穷的富的……”的缘故。他进入陕北公学,这里是个革命大熔炉,生活非常艰苦,但非常愉快。
这里完全是集体化、军事化的“军事共产主义”生活,所有队长、指导员和大家一样参加挖窑洞、夜里站岗放哨。冰天雪地也在露天打谷场上课,席地而坐,初是垫点草秸、旧书,后来才每人发给一块不到十六开书那么大的一块木板。上课时带上当凳子,用有光纸裁开自钉笔记本,用钢笔尖绑在高梁杆上作笔,有时天冷就把墨水瓶揣在怀里,以防墨水冻冰。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象久旱逢甘雨,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个钻头,去开掘知识的深井,早日掌握那把钥匙,去开启抗日救亡工作的大门,开启真理的大门。
徐辛雷拼命学习,不论《中国问题》、《经济学》、《论游击战争》、《论军队中的政治工作》、《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等理论与实践,都很感兴趣。课余还和同学们一起在窑洞门口的土墙上编辑出版墙报。那里朝气蓬勃、热气腾腾,确是青年的天地,抗日救国的好课堂。他和其他千万青年一样,满腔热血,心里燃烧着对日寇的怒火,准备和敌人搏斗!1939年1月,国民党军胡宗南部,封锁围困陕甘宁边区,给边区造成很大的困难。徐辛雷与同学们一起参加霍家山的开荒,自己动手,向荒山要粮,以粉碎胡宗南部的磨擦计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