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6月,东北、华北、华东已处于日寇的铁蹄之下,北平、天津、上海、太原失守,广州、武汉又相继沦陷。幅员广大的祖国,只剩下半壁河山;中华民族,正在水深火热,灾难深重之中。在此形势下,徐辛雷与延安学习的千万青年一样,热血沸腾,决心献身于民族解放事业,积极要求到前线去,到敌人后方去,开展抗日游击战争。
这时中央决定延安陕北公学、鲁迅艺术学院等几间学校合并,创办华北联合大学,大批青年骨干,开赴敌后。队伍出发前,7月7日早晨,在延安桥儿沟宽敞的草坪上,毛泽东同志亲自给他们作报告。徐辛雷用古典小说《封神榜》故事作比喻说:当年姜子牙(姜太公)下昆仑山,元始天尊赠了他杏黄旗、四不像、打神鞭等三样法宝。现在你们出发上前线,我也赠你们三个法宝:统一战线、武装斗争和党的建设。又教育他们,看一个青年是不是革命?只有一个标准,这就是看他愿不愿意,并且实不实行和广大工农群众结合在一块。毛泽东的报告,给他们每个人心里注入了一股暖流,使每个同志斗志昂扬,信心百倍,增添力量。这些对徐辛雷以后几十年的革命生活、思想、工作,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出发了,他们的队伍,越过奔腾怒吼的黄河,跨过了云雾重重的吕梁山,冲破戒备森严的同蒲路和其他许多地方的日军碉堡群的层层封锁,战胜了一切艰难险阻,以三个月的时间,完成了三千多里的行军任务。其中要穿过敌占区的同蒲路百余里大平川及其附近山区,出发前要个个轻装,严格检查每个人的背包,不能有晃动和有音响,这次行军连续两天两夜没吃过一顿饭,完成了三百多里的苦行军,到达晋察冀边区。徐辛雷在华东联大文艺学院当连队政治指导员,在战火纷飞的战争环境中培养干部,每年总有几个月的时间完全在反“扫荡”战中打游击战。后来,徐辛雷任游击区区长,到塞外雁门关(山西繁峙县)附近的敌占区和游击区,去开辟根据地。他化装过买卖人,衣服、携带的东西完全象当地的一个商人,在敌人的公路上来来往往,发动群众起来抗日,和农民同住同吃同劳动,交心谈心,解除顾虑,做细致耐心的发动工作,把群众组织起来发展武装斗争。 当时困难很多,敌强我弱,残酷镇压,大批群众被屠杀。而他语言不通,人生地不熟,情况又在恶化,一夜要换几个地方睡觉,离领导机关又远,得不到及时指示,还得打开局面。当日寇实行三光政策(烧光、杀光、抢光)的时候,徐辛雷就组织群众转移,实行坚壁清野,带领民兵开展地雷战、游击战,大打人民战争,使敌人无法站稳脚跟,迫使敌人撤退,终于粉碎了敌人的“大扫荡”。当日寇盘踞在城镇,碉堡林立,采取“铁壁合围”,困难到极点的时候,他日夜和群众在一起,一起站岗放哨,一起转移,一起挖地道,一起打击敌人;只要敌人伸出头来就打,使敌人困守在据点里,无法继续呆下,最后只好滚蛋。 这期间,徐辛雷还历任西北战地服务团成员,繁峙、孟县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及雁北地委《冀晋日报》记者等职务。抗战胜利后,1948年,徐辛雷南下,到鄂豫边区大别山对国民党军队开展游击战争。那里多是新区,工作基础薄弱,政治环境非常复杂。他住在深山的石崖下,粮食很困难,就吃野芹菜,组织群众坚持战斗,打游击。有一次在淮河边敌占区铁路,暂时过不去,他就到一个农民家里扛活,每天到地里帮农民种地作掩蔽,因他讲话还带南方口音,不便说话,怕连累人家,只好装哑巴,直至突破敌人的封锁,过了铁路,到了群众基础较好的游击区,才恢复讲话的自由。这期间他历任红安县区长及桐柏地委《桐柏报》记者等职务。 抗战前后,徐辛雷关心祖国,关心社会,从一个单纯的文学青年转变为抗日救亡的文艺工作者,其间写了几篇救亡戏曲和一些抗日斗争通讯报导,都自觉不自觉地表达出文学要和抗日结合起来,文学要为抗日服务的思想。后来,奔赴延安,参加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斗争,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抗战中在敌人后方,他一边随军打仗一边写通讯报导,当过随军记者,一手拿枪,一手拿笔,与当地游击队一起共同参加战斗。全国解放后,徐辛雷到铁路工会作宣传工作。1954年,他向中国铁路工会全国委员会一再提出搞专业创作,终于领导批准了他的请求,免去了他宣传部副部长职务,给他四五年时间从事文艺创作的任务。
自此他暗自下决心:“现在该我自己背包袱了,我想要是写不出作品来,算白吃人民小米了!因此,我拼着我的命,深入群众,刻苦,再刻苦。”徐辛雷挂上武汉长江大桥总工会副主席的职务,深入工区,在工地跟着工人上班,有时日班,有时夜班,不论风、雨、太阳,该淋的让它淋,该晒的就让它晒,把他晒得像块炭头。刮风下雨也好,伸手不见拳头也好,该乘小筏子渡江的还是渡江,他的游泳技术差,且多年不练了,过江真是提心吊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