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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杰忆述:当年亲历增城“文化大革命”的动荡岁月

14-1-5 10:00| 发布者: lujunfei| 查看: 7308| 评论: 0|原作者: 万人杰|来自: 广州文史

摘要: 1967年1月1日《人民日报》、《红旗》杂志发表社论,“把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进行到底”,提出1967年是“全国全面展开阶级斗争的一年”。1967年1月23日,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央文革作出《关于中国人民解 ...


他提出“现在的革命是革我们原来革过命的命”等荒谬主张,并鼓吹“要建立新的国家机器”。接着,谢富治又发表讲话,提出要“砸烂公、检、法”。不久,在全国各地发生了冲击公检法机关、抢夺档案、残害公检法人员的事情。这股风,到9月份刮到了增城。一些“造反派”开始夺公、检、法的权。陈玉宝从县武装部抽干部对公、检、法实行军管。

9月,周恩来接见首都大专院校红代会代表时,转达了毛泽东的指示:“告诉小将,现在轮到他们犯错误的时候了。”要求红卫兵做自我批评,迅速实现革命大联合。听说,广州地区武斗升级,各个“造反派”纷纷到部队抢夺枪支弹药和军用物资。虽然9月5日由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央军委、中央文革小组发出不准抢夺中国人民解放军武器、装备和各种军用物资的命令,但不起作用。

“造反派”根本不听这个命令。他们成群结队,驾着汽车,一批一批的连续冲击军队仓库。部队上级要求,“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好组织“人墙”来阻挡,不少战士遭到辱骂为“保皇军”,有的被打伤,也被抢走了部分武器。后来,部队只好把武器秘密转移去战备坑道,坑道口用砖、石封闭起来,真成了“刀枪入库”,解放军战士变成了“赤手空拳”的空手道。

如果这个时候,蒋介石来个突然袭击,不知道又是一个什么模样。这股抢枪风,也刮到增城。一日,我们支左办公室的同志正在县武装部的二楼会议室开会。听到楼下一阵汽车声,突然闯进来一群广州“红卫兵”,有男有女,个个穿着军装,年纪都不大,十五六岁。

看来是一群中学生,有的拿着刀,有的拿着木棍,好像也有拿着手枪的,是真是假,慌乱之中也分不清。他们一部分人把我们一个个分割开并看管着,一部分人满屋翻箱倒柜,搜索枪支、弹药。我看见这些学生个个神色慌张,有的女学生脸色铁青地显出一副恐惧的样子,但我还是赞赏她们的勇敢。

由于武装部事先已经把枪支弹药转移到别处隐藏,这次共抢走两挺没有子弹、卸掉撞针的重机枪,“红卫兵”把无法打响的“哑巴”重机枪,架在汽车头蓬上,威威风风地开车走了。临走时,还向空中放两枪,显示他们也有“真家伙”和“阿q式的胜利”。抢枪事件发生后,“革大总部”的一些“造反派”也跑来支左办公室质询“抢枪的问题”。

他们指责武装部蓄意支持“红旗派”抢枪。我向他们解释事件经过,并说明只是可以吓人的一堆“废铁”。增城“红旗派”的人,也来走访并声明,此次抢枪与他们无关。接着两派都在大街上贴出大字报——《走访支左办公室负责人万人杰》、《支左办公室负责人谈抢枪经过》。我哪是什么负责人,真是“抓大旗作虎皮”,各取所需,两派又斗了一番。

接着,一群增城中学“红旗派”的学生,与“革大总部”的小头目陈何敬在街上发生争执。先是动口不动手,后来互相推推攘攘,陈孤身一人,寡不敌众,就主动走了。下午,陈纠集了十几个“同党”到增城中学抓人,遭到“红旗派”的学生围攻,发生冲突,双方都有几人受了轻伤。

陈抓不到人,又挨了打,非常气恼,跑到“革大总部”找头头刘子文,要他下令攻打增城中学。刘比较冷静,不肯贸然行事。陈为人鲁莽,看见刘这种态度,气急败坏地跑去“革大总部”广播站自作主张地大声广播:“‘革大总部’的战士马上到增城中学广场集合,我们的战士正遭到‘红旗派’的殴打,快去解救他们。”

广播一出,惊动了全城,两派群众纷纷涌向广场,两派头头也被推到第一线。此时,陈玉宝和主要领导都去惠阳开会了。汪锒汉和我,还有十几个支左解放军战士,也赶来广场。只见广场上人头涌涌,挤得满满的,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我带着战士用力挤进人群,冲到增城中学教室楼附近。

学校大门紧闭,学生用砂包、课桌、木头顶住了大门。学生退守二楼,准备了大批的石块、铁条、木棍,把通向二楼的木楼梯也撤掉。看来,他们是蓄意制造摩擦,挑起武斗,争当革命左派,早就做好了武斗的准备。我想找两派头头,但不知道他们躲在什么地方,只见到陈何敬在“前线”指挥攻打。

他像一个发了狂的“疯子”,根本不和我说话,我叫他他也不应,只是一个劲地喊“冲”。“革大”一群人抬来两根大木头,吆喝着把大门撞开,又遭到学生的石头袭击,有一部分人攻到楼梯口,又被一顿棍棒打了下来。我立即叫几个战士守住楼梯口,隔断两派接触。又有几个不怕死的“革大造反派”,攀着排水渠管向上爬,又遭到一阵棍棒打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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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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